□ 李振珲 纽约大学斯坦哈德学院营养和食物研究系

摘 要：本文尝试回顾近年来中国儿童的营养健康状况及出台的相关营养政策，同时分析相关政策执行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以期为促进中国儿童的健康发展提供相关建议。因此，采用文献综合法对涉及儿童营养健康状况和相关营养政策的文献进行分析与研究。结果表明，我国儿童的营养与健康状况在近20年来不断提升，但包括营养不良、肥胖率过高，以及隐形饥饿在内的多种营养问题依然在全国范围内不同程度地流行着。为解决这些问题，各级政府出台了相应的政策，但在落实过程中依然存在诸多挑战。故得出结论，保障儿童营养健康是提高我国人口综合素质的重要方式之一。为了保障相关政策能够顺利落实，可以从推动营养立法、增加相关人才储备、加强与营养相关的网络信息审核，以及设立标准的学生营养课程等多方面进行着手与推进。

关键词：儿童营养 营养政策 回顾 挑战

根据1991年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批准加入的《儿童权利公约》，儿童在中国被定义为18岁以下的任何人。在儿童阶段获得足够的营养，不仅有助于提升儿童的身体素质、认知能力和心理健康，更重要的是可以为其成年后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打下坚实基础，进而减少相关慢性疾病的发生率[1]。这对于提升国家高素质人口数量、增强劳动力素质、保证国家的经济发展，以及综合提高民族素质等具有积极作用[2]。然而，由于全国各地经济、文化、教育水平等的不同，营养问题仍然是阻碍儿童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

1 我国中小学生所面临的营养与健康问题

1.1 营养不良

近20年来，在全国各级政府和相关行业的努力下，我国儿童的生长发育状况与综合身体素质均有所改善。相较于2010年，2014年全国7~18周岁的儿童在身高、体重、胸围的发育水平上均有提升[3，4]。但是，营养不良仍然是限制儿童健康及生长发育的关键性因素。例如，由于能量或蛋白质缺乏而导致的营养不良会对儿童的智力产生直接影响[5]。近10年来，虽然各地区儿童的轻度营养不良率和低体重率均有所下降[6]，但是自然环境的差异、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以及地区间饮食文化和膳食结构的差异等都导致了部分地区学生的总体营养与健康状况落后于其他地区。根据一项统计调查显示，西南农村地区儿童的中度营养不良率约为北京、天津、上海的5.4倍[7]。同时，伴随着纬度的升高，我国儿童特别是中小学生的身高、体重及体表面积均逐渐增加。此外，从低海拔到高海拔，从大城市到农村，学生的身高、体重和体表面积均呈现减小的趋势，且母亲的学历高低与子女的发育状况呈现正相关[8]。

1.2 隐形饥饿

隐形饥饿是指人体在缺乏某种维生素和矿物质的同时其他营养成分摄入过量，使机体产生的一种不易被察觉的饥饿状态，常见的隐形饥饿类型包括在脂肪或糖类摄入过量的同时缺乏铁、钙、锌、碘、维生素A或B族维生素等。长此以往，人体的健康状况会受到极大挑战。根据一项调查发现，碘的缺乏会让儿童的IQ下降10~12分[8];同时，另一项研究也表明，儿童头发中锌、铁、钙元素的含量与智商呈显著正相关(P<0.01)[10]。由于绝大多数的矿物质和维生素无法通过人体进行自我合成，故日常饮食便成为获取维生素和矿物质的重要来源。但是，因为儿童普遍存在不吃早餐、偏爱油炸食物、挑食、不爱吃蔬菜等问题[11]，所以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摄入不足正严重影响着儿童的身体健康状况。根据《2010~2012年中国居民营养与健康状况》监测数据分析统计，虽然我国居民的维生素摄入量在14周岁前随着年龄的增加而上升，但是我国居民6类维生素(VA、烟酸、VC、硫胺素、核黄素、叶酸)的总体充足率只有约32.9%，其中，主要来源于蔬菜的VC和叶酸的充足率只有约38.9%和9%[12]。

1.3 营养过剩、肥胖及相关慢性疾病

近年来，伴随着国民经济的不断提高，儿童特别是中小学学生群体的超重与肥胖问题愈发不容忽视。1985~2005年，我国大城市中0~7岁儿童的肥胖检出率从约0.9%增长到约3.2%[13]。据统计，相较于2000年的抽样调查统计结果，2014年7~18周岁中国城市男生的超重与肥胖检出率分别从约10.7%、5.0%增长至约17.1%、11.1%[13]。如未采取有效控制措施，到2030年，7周岁以上的学龄儿童的超重和肥胖人数预计将达到近5000万[13]。显然，儿童肥胖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起来，并呈现上升趋势[14]，这一现象值得引起学校、家长及整个社会的关注与警惕。相较于2010年的调查结果，2015年发布的《2014年国民体质监测公报》显示，学生的立定跳远、斜身引体向上、引体向上、50×8往返跑等多项体质指标成绩均有所下降[3，4]，原因之一便是学生超重与肥胖率的增加。同时，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与儿童超重率和肥胖率呈现正相关[15]。值得注意的是，农村儿童的肥胖人数也于近年急剧上升[13]。此外，肥胖和超重带来的经济影响也不容小觑——2002年，我国由于超重和肥胖所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约为211.1亿元;据估计，到2030年这一经济损失可能会达到每年约490.5亿元[13]。

当前，由于肥胖所引发的相关慢性疾病也正在危害儿童健康。超重和肥胖儿童患糖尿病的风险约为正常人群的4.3倍，患高血压疾病的概率相较于正常体重的儿童会提升50%~120%[16]，这一数字在患上肥胖症6年后将增加至400%~500%[17]。在美国，儿童哮喘的发生率与儿童BMI四分位值的上升呈正相关[18]。一方面，儿童肥胖会使获得非酒精性脂肪肝的概率上升[19]，儿童时期超重是诱发肾细胞癌发病的重要因素[20]，女性在儿童特别是青少年时期超重将会导致成年后患乳腺癌的几率上升[21];另一方面，超重和肥胖带给儿童群体的社会压力也会导致其出现心理、认知和智力等方面的问题。

2 我国现行的儿童营养政策及执行时面临的挑战

2.1 我国现有的全国性儿童营养政策和措施

自建国以来，我国政府就对中小学学生的成长健康十分关心。特别是在2000年后，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我国政府为解决儿童群体面临的食品与营养问题，以及保护其健康发展出台了多项政策措施。2001年由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中国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2001-2010)》制定了4项主要的食物与营养发展目标，即到2010年要合理保障人民的营养素和食物的摄入量、降低营养不良性疾病的发病率，以及保障充足的食物供给。同时，该纲要还将奶制品、大豆和食品加工行业确定为保障食物与营养发展的重点领域，从而保障居民与儿童获得足够的蛋白质摄入。2002年11月1日，《学校食堂与学生集体用餐卫生管理规定》对校园食堂的综合环境做出了要求，涉及采购供应、相关从业人员及相应管理监督过程。这一规定有效保障了在校儿童能够拥有健康、营养、安全、干净的就餐环境，以及食物来源。2005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员会、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等单位联合推出“中国健康知识传播激励计划”以传播健康与营养方面的专业知识。其中，2009年、2015年、2016年的主题分别为“健康体重”“吃动平衡”和“果蔬营养和膳食平衡”。2011年11月，国家启动“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旨在建立校园食堂并通过中央财政专项资金给予学生每日营养补助，进而保障农村地区的儿童能够获得足量且富含营养的食物。2014年，国务院印发《中国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2014-2020年)》(以下简称《纲要》)，明确了到2020年国家食物与营养的发展目标，其中便包括着力改善农村儿童生长发育迟缓状况、抑制城镇儿童青少年超重和肥胖的增长态势等。同时，《纲要》要求建立中小学营养教育知识体系，保障学生、教师与家长能够共同获得正确的营养知识。《纲要》还要求强化学生食堂，以及鼓励与引导学生养成科学的饮食习惯。2016年出台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进一步明确了为建设“健康中国”所设立的主要目标，包括人均预期寿命、居民健康素质水平、参加体育锻炼人数持续上升，婴幼儿、孕产妇、重大慢性病死亡率持续下降，居民拥有更加优质的空气与地表水质量，以及健康产业规模进一步增加等。为落实这一要求，2017年6月30日，国家印发《国民营养计划(2017-2030年)》(以下简称《计划》)。其中，儿童被定位为重点关注人群，各级政府需要对其进行全面的膳食营养知识普及、合理的膳食引导与及时的营养情况监测，进而保障儿童的综合健康状况得到提升。同时，《计划》要求通过推动营养立法来保障相关营养政策能够稳步推进与实施。此外，《计划》再一次重点提出了要继续推广学生营养改善行动，包括通过“运动+营养”的策略进行体重管理和策略干预。《计划》还要求继续改善农村与贫困地区的儿童营养状况，提高学生在校就餐条件，以及对相关儿童的营养健康状况和面临的食品安全风险进行监测与评估。2017年8月，国家卫生计生委员会发布了《学生餐营养指南》，进一步明确了学生一日三餐所应提供的能量、维生素供应量、食物的种类与数量及相应的配餐原则，进而优化学生餐的质量，改善学龄儿童的营养状况。2019年，教育部等多部门联合制定了《学校食品安全与营养健康管理规定》。文件要求，不得在中小学与幼儿园设立小卖部，并且避免销售高糖、高油、高盐的食物。不仅如此，为进一步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要求，2019年7月9日，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了“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该行动将推动合理膳食及促进中小学学生健康列入十五项重大行动之中——在初步明确社会各界及相关政府部门职责的情况下，更从社会、家庭及政府部门三个角度全面保障学生健康发展。2020年6月，《校园食品安全守护行动方案(2020-2022年)》出台，明确要求落实好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以保障学生营养餐的质量安全与落实校园食品安全校长(园长)负责制，进而推动学校安装和使用校园食品安全系统，严查涉及校园食品安全的相关问题。2020年10月16日，为了进一步遏制儿童与青少年的超重与肥胖现象，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联合多部委出台了《儿童青少年肥胖防控实施方案》，明确社会各界在青少年肥胖防控工作中的目标与责任。通过帮助儿童养成科学饮食与积极运动的习惯、办好营养与健康课堂、改善校园食物供给、加强肥胖儿童干预、加强肥胖防控知识技能普及、强化食物营销管理，以及完善儿童青少年体育设施等措施，确保在2020~2030年将0~18岁儿童与青少年的超重率和肥胖率的年均增幅在基线基础上降低约70%。

2.2 我国现有的地区性学生营养政策和措施

由于我国幅员辽阔，致使各个地区形成了不同的饮食文化与习惯，而各省市也相继出台了符合本地区的食品营养政策以保障儿童群体的食品营养安全。2013年10月22日，北京市教育委员会颁布并实施《关于进一步规范中小学校饮食管理工作的通知》，对非寄宿制中小学内设立的小卖部进行限制[22]。2015年12月，广东省颁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学校食品安全促进膳食营养均衡工作的通知》，要求学校必须提供安全、合理且营养的膳食，并且对校园商品店内销售的碳酸饮料、食用方便面等食品进行限制。2017年5月11日，长沙市教育局决定要求其直属学校的校园超市禁售烟、酒、槟榔、膨化食品、碳酸类饮料及其他对学生身体健康有害的食品。2018年，湖北省政府办公厅发布《湖北省国民营养计划(2018-2030年)实施方案》，进一步限制校园及周边食物的售卖，并禁止在校园内售卖“三高”食品;同时，该方案对加强校园营养健康教育提出了建议，包括让儿童了解膳食营养指南、常见食品标签等，并定期开展相关科普活动。类似的地区性政策正在全国范围内不断被提出并执行，这些相关政策的出台将有助于当地政府进一步保障学生的健康发展。

2.3 执行上述营养政策时所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全面实现儿童营养均衡发展需要全国各级政府的共同努力，但是由于各地区发展水平不一，相关政策在落实与推广时难免会产生一些问题。①出台的相关政策与规定大多属于“部门规章”与“地方规章”，先天不具有强制性及惩罚性，导致相关政策在执行过程中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即无法长期稳定地被执行，最终使政策执行过程中出现断层现象，进而影响执行进度，浪费公共资源[2]。②缺乏足够的营养专业人才，使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无法在专业指导下制定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儿童营养政策。③各地政府资金短缺，导致主要依靠政府财政资助的公立学校系统无法及时更新和完善相关配套服务与设备，包括学校食堂的日常维护、人员工资的发放、保障食品采购资金充足等[23]。④政策落实过程中没有明确的职能分工，社会各界、政府各部门，以及学校与家长未能充分了解各自的权责，进而在落实过程中出现无人愿意负责及相互推卸责任的状况，导致落实进度和效率落后[2]。⑤缺少对面向学生和儿童的广播电视与网络综艺节目中的食品广告的监督，从而让儿童对于相关零食、快餐及含糖饮料产生错误认知。⑥大众媒体中充斥着大量缺乏专业依据的伪营养知识，在没有专业机构监管的情况下，让原本就缺少足够营养知识的家长和老师无法向孩子传递正确的营养信息。

3 推动相关营养政策落地的建议

3.1 借鉴国外培养相关人才的方法

在我国，食品与营养学的本科与研究生课程偏重于临床或工科方向。然而，西方国家的许多大学都会设置与食物营养政策相关的偏文科的专业供学生们选择，如美国纽约大学的食物研究专业和塔夫茨大学的食品和营养政策专业。选择此类专业的学生往往会接受2~6年的系统化训练，以此获得关于食品政策、食物文化与食品系统的相关知识。同时，大多数院校还要求学生必须在学习期间自主设计和改良一项或多项食品与营养政策并交由教授审核。此外，学校还会提供学生进入相关政府部门实习的机会，进而让学生通过单人或多人的模式亲自参与一项或多项食品政策的制定流程。这种专业设计不仅能够使学生拥有扎实的理论功底，还保障了学生获得足够的实践经验，在为国家提供大量相关人才储备的同时，也为持续改善和落实营养政策提供了保障。

3.2 通过立法明确责任主体，让政策的长期性获得保障

由于现有的学生营养政策大多为“国家政策”“部门规章”或“地方规章”，其法律地位较弱，进而导致其在实行过程中缺乏执行力[2]。因此，应通过立法在国家范围内形成强有力的法律保障机制，让各级政府在执行过程中有法可依。另外，将营养政策以立法的形式通过，不仅可以明确各单位与机构的职责，还能够防止各单位间因责任不明确而产生的推诿，从而避免工作效率的降低与公共社会资源的浪费。

3.3 更新并完善自媒体平台的监督与审核技术

现有的互联网审核技术往往是由自媒体平台和公安部门通过设计关键词或相关词语组合来对自媒体发布的内容进行监测与预警，并将可能存在问题的视频交由网警进行审核并确认内容是否妥当[19]。食品营养类视频作为自媒体平台向民众传递特定的营养知识或相关生活方式的视频，现实中不同制作者所发布的视频经常会对同一营养话题有着不同的见解，且产生的观点往往具有强烈的个人主观意识但缺乏严谨的科学论证，或者论证过程具有争议性。因此，在鉴别此类视频时需要专业的营养学知识，这就容易导致相关部门在设计关键词或在人工审核内容时容易因缺少相关知识而造成失误。为解决此类问题，平台可以邀请拥有专业营养学背景的个人或团体参与相关预警与审核系统的建立和更新，并依据大数据分析就相关营养话题进行趋势预测和受众分析，做到关键词的及时更新。同时，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依托网络上现有的大量食品营养类视频，让预警系统进一步提升对此类视频在语义、情感和准确性方面的分析能力，从而提高预警模型的准确性。此外，相关自媒体平台也可以在具有争议的营养信息视频中投放提示标语;云储存技术的使用可以保留足够的电子证据，并将所谓的营养信息视频与相关数据分析结果作为反馈材料与相关政府机构和社会团体进行分享[19]，从而有助于政策的及时调整，做到线上与线下同步治理。

3.4 建立全国性的食品与营养课程及相关教师培训机制

基于《“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要求，全国各中小学需要对在校学生进行营养知识教育。目前，由于缺乏标准化的教材与课程，教师们往往只能基于自身的营养知识对学生进行教育。因此，导致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甚至不同班级的学生可能会获得质量完全不同的营养教育。同时，因为缺乏足够的营养知识培训——教师们的营养知识在正确性与完整性方面也都无法得到保证，所以国家相关部门有必要组织相关营养学与儿童教育学专家共同编纂面向中国儿童的食品营养教材及相关培训课程。此外，为了让学校教师掌握教材的使用方法，可以以省份为单位，挑选具有营养学或相关专业背景的教师或营养师作为省级学生营养健康教育负责人，并先行对其进行培训。待培训完成后，相关人员需要作为培训指导员进入市一级的中小学进行培训，以此类推，直到确保各乡镇学校都能获得相对统一的培训，最终保证全国各地区儿童接受相对统一的营养知识教育。

4 结论

综上所述，儿童时期获得的充足营养不仅有助于儿童健康成长，也将影响人们一生的身体素质和健康状况。相关政府部门必须采取措施解决当前儿童群体所面临的包括肥胖、营养不良，以及隐形肥胖在内的多种营养问题。近年来，各级政府出台了多项关于儿童的营养政策与措施，但是由于缺少足够的资金与专业人才，加之没有明确的责任分配及缺乏足够的信息监管技术，最终导致相关营养政策在执行时依然面对许多困境。在高校建立并设置与食品营养政策相关的专业和课程，有助于国家拥有足够的人才储备。此外，推动相关营养立法，有助于各地政府在执行相关政策时有法可依，避免公共社会资源的浪费;加强自媒体平台的监督与审核技术的更新，可以减少错误的营养信息在社会上传播，进而降低儿童接触到此类错误信息的可能性;建立全国统一的适用于儿童的食品营养课程及完善相关教师的培训机制，有助于让全国范围内的儿童接受统一的食品营养教育;保障国家食物营养政策能够顺利实施，有助于从整体提升我国儿童的身体素质和健康状况。多措并举有助于提升我国高素质人口的数量，进而保障国家未来的经济快速稳步发展，最终实现国家软实力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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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振珲(1994-)，男，江苏省连云港市，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食物与营养政策。